150周年的纪念
机械腕表的复兴离不开钟表巨头的努力。
菲力・斯登进入百达翡丽公司之后,他坚定不随波逐流地生产那些亮眼、闪烁、带夜光功能且体型混圆的手表,也不会去远东地区建立低成本工厂,聘用廉价劳工。菲力・斯登表示他有信心依靠品牌实力,在不进行激进改革的前提下,继续从事百达翡丽最擅长的工作:制造顶级品质的瑞士时计。
值得一提的是,后来闻名遐迩的240机芯就诞生在此期间。几年后,石英热潮褪去,人们重新重视品质精湛的腕表,这时,百达翡丽早已做好赢回市场的准备—1977年推出的全新240机芯首次被装载到新款Golden Ellipse Ref.3738腕表中,一经推出便广受好评。
事实上,石英危机之中最大的挑战并非是让一家独立经营的传统制表商去制造石英机芯,而是处在当下钟表制造业发展的迷雾中如何前行,无人知晓完全投入石英表还是坚持传统高级机械表哪一种才是正确的选择。结果证明,百达翡丽在此浪潮中做的决定就将挑战扭转为机遇。这不仅归功于菲力・斯登的英明决策,也是独立自主运营模式的巨大优势。
1970年12月,菲力・斯登就表明百达翡丽不论是现在或将来都不会加入某一集团。他坚信百达翡丽存在的理由便是“为具有高级鉴赏力和卓越品味的顾客制作顶级时计”想要做到这一点,便要捍卫并加强自身高品质豪华时计生产商的形象,而加入大集团将成为灾难。百达翡丽于上世纪70年代初变安装了第一台计算机,菲力・斯登表示这些投资让“百达翡丽满怀信心地迎接未来。在标准化已成定律的世界,高品质生产才能起到更为重要的作用。”
1979年,为十年后即将到来的150周年庆典,菲力・斯登在计划会议上会晤团队,并作出一项重大决定。百达翡丽150周年纪念表,仍将是机械的、但却是非常独特的机械表:斯登希望他的团队打造出世界上最复杂的机械表,超越1932年问世的、具有24 项复杂功能的亨利・格雷夫斯超级复杂功能怀表,彼时后者仍持有“世界上最复杂”的头衔。1989年推出时,Calibre 89立即成为世界上最复杂的便携式机械时计(直到2015年才被江诗丹顿打破),Calibre 89有打破纪录的33种功能。Calibre 89拥有双面表盘,表壳分别用黄金,粉红金和白金和铂金制成。Calibre 89有33种复杂功能,包括万年历、双追针计时、数种天文显示(包括星图)、日出和日落显示、时间等式、月相、复活节日期显示等。Calibre 89怀表成为机械表复兴的转折点,它登上世界各地新闻头版,使全球公众注意到这项机械计时奇迹。
月相大师复兴荣耀
在石英危机中,从未生产过一枚石英机芯的宝珀,怀抱着对机械制表的信仰,肩负着“经典时计的缔造者”的使命感,决定为整个行业所面临的窘境寻找答案。1983年,宝珀以Cal.6395 机芯作为试金石,将全历月相盈亏显示功能这一消失已久的古典工艺,重新带回表坛。放弃与石英腕表在价格上的混战,反其道而行之,继续坚守被遗弃的复杂工艺,让机械之美如公理般不证自明—这,便是宝珀的答案。Cal.6395机芯,作为品牌史上最小的月相盈亏全历显示复杂功能机芯,不仅重现了机械制表的价值,将世人的目光拉回传统制表领域,使所有的瑞士制表品牌有所依随,同时也奠定了复杂功能机制的设计典范。自此,宝珀引领传统制表行业踏上复兴之路。
宝珀的制表大师们并没有因为Cal.6395的诞生而松懈对复杂工艺钻研的决心,反而在此之后,继续致力精进,再创作出更具前瞻性的设计,借以证明宝珀发展高级机械制表的实力。对于宝珀而言,月相不仅是一项复杂功能,更是一份对传统制表的信仰与寄托。岁月流转,宝珀以至诚态度与至臻能力,发展出丰富和完整的月相家族。
第二代蚝式腕表的研发
1963年,安德烈・海尼格(André J. Heiniger)接替汉斯・威尔斯多夫掌管劳力士公司,延续品牌传奇发展。他是名副其实的商业战略家,凭着自己丰富的经验,加速了公司业务发展,并巩固了劳力士在全球市场的地位。随着20世纪60年代末石英表的出现,劳力士积极参与开发了第一枚瑞士石英机芯—Beta 21 机芯,并在1977年,推出了Oysterquartz石英腕表。尽管这一新技术有市场前景,劳力士仍然做出策略决定,放弃开发石英技术,维持自动上链机械表的研发,专注于在自己最有优势的领域内继续发展。在20世纪七八十年代,第二代蚝式专业腕表出现。1971年,劳力士推出蚝式恒动探险家型II腕表(Oyster Perpetual Explorer II)。这款腕表专为极地和洞穴探险家设计,可由24小时指针和固定24小时刻度外圈辨别昼夜时间。1978年,海使型家族新成员海使型4000(Sea-Dweller 4000)问世,防水深达1220 米。1982年,格林尼治型II(GMT-Master II)问世。
大胆而复杂的万年历自动计时
对于瑞士制表业而言,1985年的一道惊雷振奋了摇摇欲坠的机械腕表世界—IWC万国表达文西万年历腕表诞生。作为IWC万国表首款自主运行万年历的发明者,传奇制表大师葛珞斯(Kurt Klaus)在瑞士制表史上写下了“永恒运行”的一笔辉煌。
面对来势汹汹的石英浪潮,IWC万国表时任掌门关特・布鲁姆伦(Günter Blümlein)力求在创新中寻得传统工艺的突破,擅长在怀表机芯上构建日历系统的葛珞斯被委以重任。他的发明遵循一个原则:对佩戴者而言,简单才是精髓所在。他的重心围绕一个难题:实现万年历的一键调校。他的第一张设计图由传统手工绘制,包含了日后设计终稿的所有基本思路。随后的四年中,葛珞斯在没有CAD制图软件甚至没有电脑的条件下,仅凭一位技术制图员的帮助,对所有腕表细节进行了精雕细琢。最终,葛珞斯仅用不到90个零件,第一次实现了所有日历的同步,包括一个极其精确的月相显示和四位数字的年份显示。他将佩戴者从常常需要调校万年历的繁琐中解放出来,令这款复杂功能腕表适合日常佩戴。日历的精密构造使其能够精准运行逾五百年,在当时震撼了整个表坛。经历了数年石英危机后,这项日历计时装置为IWC万国表开启了一扇重要的成功之门。它一度成为IWC万国表的象征,也成为机械表复兴的标志性作品。
复杂的天文时计三部曲
1982年,在吉隆坡制造钟表零件的瑞士人罗夫・施耐德,购买了石英危机中的另一个受害者—雅典表。尽管石英表已经对公司和业界造成了伤害,但罗夫・施耐德希望继续生产机械表,而且只生产机械表。欧克林博士是雅典表首席制表大师,他为今日制表工艺打开了新的一页,他是一位集教育、古典历史、考古、微缩科技于一身的学者。当他被梵蒂冈教廷委托,整理一座打造于17世纪的天文Farnese摆钟时,原本以为6个月就可以将这摆钟修复,但他却花了4年的时间,钻研透彻各种天文理论与制表学理,才将这座天文钟修理完成,孕育了雅典表这一套天文“时计三部曲”的产生。
1985年,雅典推出以伟大物理学家及人类学家伽利略命名的伽利略星盘腕表,该腕表更于1987年列入吉尼斯世界纪录。该表可显示太阳、月亮及恒星的位置,以及日出日落、月圆月缺、日蚀月蚀,也可以显示当地时间、月份、黄道12宫等。1988 年推出哥白尼运行仪腕表,以纪念这位波兰天文学家。单一机芯可显示小时、日期、月份、黄道12宫、月相盈亏以及太阳、月亮和行星的确实天文坐标。它可指出五大行星、地球以不同的距离在一年内如何围绕着太阳运转,而月亮绕着地球运转的情况,是一个具体而微的小宇宙。1992年克卜勒腕表问世,以赞扬这位德国天文学家,并完成天文三部曲腕表系列。这款表以珐琅彩绘的方式表现以地球北极的天空为中心点往下望,显示太阳在北回归线及南回归线移动,地球各部分的季节、时间、日出日落的时刻。月亮绕着地球转,并可显示日蚀、月蚀,龙头指针指出日蚀及月蚀的日期。
永不停动的计时机芯
1969年,真力时发布了第一款整合式自动上链计时机芯:El Primero,掀起了一场真正的技术革命。El Primero不仅仅满足于包含世界上最精确的机芯,在设计上也革新了传统的制表美学符号。与20世纪六七十年代流行的单色表盘背道而驰,El Primero 典雅地采用三种不同色调的计时器,此后成为真力时品牌的经典色调。但随着石英机芯的到来,机械机芯被挤下舞台,1971年真力时也被美国芝加哥同名收音机公司真力时收购。1975年,公司要求停止生产机械腕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支持这个决定,Charles Vermot—工坊的机芯制作专家,坚持认为机械腕表会重新回归。在无数个夜晚,他将每个零件、图纸、工具一个一个地收藏在真力时的阁楼中,并且没有对任何人说起。他在他的笔记本中记录下了整个机芯的制作过程,并且整理归纳了与这个被抛弃的自动计时机芯相关的技术制图以及数据表。1982年,真力时考虑重新进行机械机芯的生产,但面临着难以克服的困难以及巨额的开销。Charles Vermot向真力时献出他一度隐藏的生产工具,El Primero机芯得以再次投入制造。众多知名的制表品牌纷纷将其时计配以此款传奇式机芯,再度推出机械腕表。
1969年,杰克・豪雅(Jack Heuer)首创配备四方形防水表壳的摩纳哥(Monaco)系列腕表。史蒂夫・麦昆(Steve McQueen)对这款大胆创新的摩纳哥腕表一见钟情,1970年戴着它拍摄了经典赛车影片《勒芒》。5年后,公司于1974年推出了全新方圆表面设计的Silverstone计时码表。它的名称源于闻名遐迩的同名赛道—“银石赛道”,它的边缘更为柔和,饰以彩色表盘,外形焕然一新,全新搭载世界领先的计时功能,是豪雅至为纯正设计之一,也是它有史以来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在当时它已然化身为20世纪70年代的符号和象征。1969年首次亮相的腕表最初配备广受赞誉的Chronomatic Calibre 11自动机芯,系与Dubois Dépraz、Breitling和Hamilton-Büren合作开发的成果,堪称世界首款搭载微型自动盘的自动计时机芯。该机芯的典型特征在于显示于6点位置的日期计数器,以及通过两个凹口贯穿表冠的两个按钮。为了保留原有的计数器、按钮和表冠构造,全新的Silverstone机芯为Calibre 11配备了Dubois-Depraz组件。以其运动与时尚的杂糅混搭以及爽劲利落的几何设计,成为豪雅大胆而完美的设计典范,直到今天依然是运动腕表的杰出代表。
点燃机械腕表复兴之火的表坛巨匠
在机械腕表的复兴道路上,有很多表坛巨匠挺身而出,发挥了极大的作用,宇舶表董事会主席让-克劳德・比弗(Jean-Claude Biver)就是其中的杰出代表。
让-克劳德・比弗是少数真正在瑞士制表业留下大名的人物之一。瑞士汝拉山谷是精密制表业的摇篮,在那里度过的时光对他起到了决定性的影响力。当时,他家就在一个农场附近,这个农场便是后来宝珀总部的所在。1975年,爱彼给了他一年的“轮岗”培训。他抓住这次独一无二的机遇学习了钟表业的方方面面,积累了深厚的制表艺术相关知识,之后比弗先生将发展重心放在了销售和市场营销。也正是在这段时间里,他对制表业和制表技术的热情被真正激发了出来。1980年,他离开爱彼,成为欧米茄的产品经理。在欧米茄的经验让他了解到国际大品牌的工作规则和制度。1982年,心存对汝拉山谷制表文化的怀念,他和他的朋友雅克·皮盖收购了自1961年起便一直处于沉寂状态的品牌“宝珀”。
宝珀凭借“源自1735,只做机械表”的广告语迅速恢复生机,营业额增加到5000万瑞士法郎。1992年,比弗决定将宝珀售予SMH集团(后更名为斯沃琪集团)并加入尼古拉斯・乔治・海耶克的管理团队。比弗先生作为斯沃琪集团管理委员会的一员,他的任务是为欧米茄—他十年前的老东家—开发品牌市场和产品。比弗的主要影响力是在产品和营销领域,如产品植入(最显著的是在詹姆斯・邦德007电影)和名人代言(包括来自辛迪•克劳馥、麦克・舒马赫和皮尔斯・布鲁斯南的代言)。这一切成就了欧米茄品牌的“华丽复兴”。直到今天,比弗依然对那时的收购记忆犹新,“到现在为止,我职业生涯中最令人激动、也最美好的时刻应该是我和Jacques Piguet一起以22000瑞士法郎收购了宝珀的那一刻。收购之后,我们其实只空有一面招牌,其他一切都要从零开始。宝珀这个品牌创立于1735年,我们从1982年起才开始续写这个古老的手工工坊的历史。”
2003年底,比弗先生决定休息一年,但是很快他又因为可以掌管一个虽然小却倍受瞩目的品牌—1980年诞生于日内瓦的HUBLOT宇舶表—而改变了主意。2004年,作为CEO的他决定将营销重心放在宇舶表原创产品上并为宇舶表创造全新理念—“融合的艺术”。事实上,早在1980年,宇舶表便将黄金与橡胶相融合,成为第一个融合不同材质的制表公司。到2005年,比弗先生倾尽他的腕表专业知识和营销才华,用短短一年时间创造了品牌奇迹,推出革命性的计时码表—宇舶表Big Bang系列腕表。2005年,在巴塞尔世界钟表展亮相后,宇舶表Big Bang系列一夜成名。此后,各种大奖纷至沓来。这为宇舶表提供了巨大动力并保证了它的非凡增长。在今天,我们回首往日所走过的历程,让-克劳德・比弗无疑是使宇舶表重获新生的关键人物。